仇厉沉吟片刻,说道:“眼下宇文皇帝恨不得将皇位都让给老甘衡来坐,想要离间这对君臣间的关系,只怕颇不容易,若这老相仍然屹立于东晋朝堂不倒,院长便难以向陛下交代,请恕卑职冒昧,不知院长可已有所计较?”
陆沉道:“其实这件事可以往后先放一放。”
仇厉一楞道:“什么?”
陆沉笑道:“陛下命我除掉甘衡,无外乎是怕这老相未来成为我大齐兵出天下的绊脚石罢了,可现下东晋正面临大乱,只有甘衡在,东晋朝廷才能勉强与陈阀势均力敌,这两方打得愈凶,都是在消耗晋国的国力,若甘衡现在便死、或是离开晋国朝堂,我可以很确定的说,皇氏没了主心骨,就凭那些与皇氏貌合神离的沈阀、夏侯阀、公孙阀……决然不会是陈阀的对手。”
仇厉说道:“院长是想等双方两败俱伤之后,再坐收渔翁之利?”
“岂止渔翁之利。”陆沉说道:“还记得甘衡被解除幽禁那日,我说过什么么?这老相早晚还会再求到我们大齐身上的,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,五日了,他还挺沉得住气。”
仇厉顾虑道:“如果老甘衡不来怎么办?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思?”
陆沉笃定道:“放心,他一定会来的,没有咱们大齐插手,这场大战,东晋皇氏获胜的希望无比渺小,就算胜了,也只不过是消灭了陈阀,又窜起来个沈阀、夏侯阀、公孙阀罢了,老甘衡不会做这等治标不治本的事来的,在他宁愿割让土地求我大齐出兵相助的时候,我便已猜出他心中所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