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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星期天,唐光明邀赵翔到他家里去玩,他家离县城有十多里路。他平时住在学校,星期天、节假日才回家。
赵翔也想到附近走走、看看,再说,他对唐光明有些好奇,没说太多的客气话就答应了。
那天天气还不错,虽然是深秋,太阳还是照得他们暖烘烘的。在成都,在这样的季节,休想见到这样的太阳。一路上不断有人招呼唐光明,还有人招呼赵翔。
“好像全城的人都认识你。”赵翔开玩笑说。
“硬是这样的。除了小娃娃和多年不出门的老年人,基本上都认识。”唐光明说,不过他并不为此得意,“你想嘛,就是这么大一个县城,时间一久,全城的人还不都成了熟人?就说你吧,才来没多久,又少出门,但很多人已经认识你了。”他漫不经心地回答,话题又落到了赵翔身上,赵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只消几分钟他们就从另一头走出了县城,再不到三四里路公路断了。前面只有可容马帮往来的“大路”,沿“大路”又走了约半个小时就转向崎岖的山路。这一带山势比县城附近陡峭。
爬了一段山,唐光明停下来,解开衣领歇歇气。这里可以眺望到青衣江从丛山峻岭中蜿蜒而来,在群山的围困中,它时隐时现。唐光明指着他周围巍峨的山岭和江对面起起伏伏的更加险峻的山峦,说:“解放初,这些山上全是森林,遮天蔽日,野兽多得很,现在树子被砍得差不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