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可怜,正是哪。”男爵夫人抹了抹眼睛。
“你问男爵要一万法郎试试看。”克勒凡说着又摆好了姿势。
他歇了一会,像戏子把道白特意表明段落似的。然后他尖着喉咙:
“即使他有,也是要给替补玉才华的女人的。走上了这条路,还会悬崖勒马吗?先是他太喜欢女人了!(咱们的王上说得好:一切都有个中庸之道。)再加虚荣心作怪!他是一个美男子呀!他为了自己快活,会教你们睡草垫的。而且,你们已经走上救济院的路了。你瞧,自从我不上门之后,你们就没有能换这客厅的家具。所有椅套的镶边上,都摆明着穷酸两字。上等人家的穷是最可怕的,你这种遮掩不了的窘相,哪个女婿见了不吓跑?我开过铺子,我是内行。巴黎的生意人只要眼睛一瞥,就能看出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……你是没有钱了。”他把声音放低了说,“处处看得出,从你们当差的衣服上也看得出。还有一件瞒着你的秘密,要不要我告诉你?……”
“先生,够了!够了!”于洛太太哭得快把手帕都浸湿了。
“哎,哪,我的女婿把钱给他老子呢,开头我说你儿子的用度,就是指这一点。可是我绝不让我女儿吃亏……你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