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从头说说,怎么回事?”钱县令一指胖胖的鸨母。
“青天大老爷,奴家冤枉啊!”那满头珠翠的鸨母往前一扑,跪在了堂前。
“民妇姓万,跟奴家那口子经营着万花楼,咱们万花楼在这秦淮河上少说也二三十年了,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。不信您问问这邻里乡亲的,谁不知道咱们家的名号?再说,您瞅瞅咱们这些娘子,一个个的,风一吹就能跟个风筝似的上了天,连刀都没拿过的手,哪里有那本事杀人哟,我的青天大老爷……”
那万妈妈三呼冤枉,嘣嘣嘣三个响亮亮的头磕下,额头立刻渗了血。
钱县令更加头疼地扶额:“万氏,本官是问你,昨晚你看到了些什么?”
那万妈妈筛着糠,哆哆嗦嗦地抬起头:“回禀大老爷,昨晚……昨晚跟每晚并无不同……哦,若说不同,就是有个胡商悄悄走了,真是个怪人。”
“胡商?”
“是……是的,海棠……”
万妈妈回头,一手扯住跪在旁边的一个娇俏女子。那女子年约双十,对襟襦衫半开,微微露出里面的桃红肚兜,面容有几分慵懒,难掩姿色艳丽,不愧是万花楼的花魁啊……钱县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魁半敞的酥胸,悄悄地咽了口唾沫。
只见花魁海棠颤颤巍巍地走出了人群,跪在万妈妈旁边,朱唇轻启,言语甜腻,闻之令人酥软:“奴回青天大老爷,确如万妈妈所言。半个月前,有个贩卖珠宝的胡商来我们万花楼,出手很是大方,包下了咱们楼里最大的流云舫,一直到昨儿夜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