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他与顾横波,早就没了清晨时那副悠闲自得的心思,眼中全是焦虑和悲悯。
那沉掉的哪里是粮食?
那是不知哪个府县老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希望啊!
第二天一早,当徐鹤起床洗漱时发现,不远处洪泽巡检司遥遥在望,他们已经进入了淮安府清河县境内。
这里不远的甘罗城,南有淮安,东北与黄河合流,谓之清口,因为自徐州到这里,皆是泗水故道,为黄河所夺者也,南边就是洪泽湖,此次大水就是因为洪泽湖这个悬湖溃坝所致。
所以,这时的运河两岸一片狼藉,屋椽浮于河面,人畜的尸体在河边的草荡中,都已经肿胀恐怖,至今却无人收拾。
顾姐姐起床后看到这一幕,吓得赶紧缩回舱内。
徐鹤面沉似铁,咬牙切齿道:“这两岸明明全是漕军,为什么不帮忙救灾?”
还是昨天的船夫叹了口气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漕军为漕督所制,是不会管地方上的琐杂事情的。”
徐鹤怒道:“这是琐杂事情?这些原本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啊,他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,如今尸首飘在河面,都已这般,若是他们自己,也原旁人如此冷眼旁观?”
那船夫默然无语,不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