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飘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。孰为此者,天地。天地尚不能久,而况于人乎 ? "
天地的运化若正常而不失调,则陰陽平衡,睛雨适当。这是天地正常的自然之道。如陰陽失调,大旱大涝必作,定有暴风骤雨之异常。然而,大风、暴雨二者都不能长久。人若轻举妄动,私欲过甚,悖戾多端,胡作非为,亦如飘风与骤雨而不得终朝与终日。
故从事于“道”者,“道”者同于“道”,“德”者同于“德”,“失者同于“失”。
大千宇内的万事万物,其性虽通于一,但情状不一,趋向各异,其结果亦殊。故有从于道的,有从于德的,更有从于失道失德者。
同于“道”者,“道”亦得之;同于“德”者,“德”亦得之;同于失者,失亦得之。信不足,有不信。
道虽虚无清静,不施言令,但人举心运念,从于道者,道仍以应之。德虽无为自然,无有赏罚施惠之动机,但人言谈行事从于德者,德亦以应之。若人失道失德轻动妄为,虽用机智,以求治理,尚言教以彰法令,明玩技巧以求索,道则以失道失德而应之。在上者,对下民不体天地的好生之德,不怀真诚之意,而下民亦以此还报于上。
“跂者不立,跨者不行。”
脚跟不着地,是谓跂踵而立。迈着大步走,是谓跨行。此两句是以人的“立”、“行”来阐明真常自然之道的要意。人站立时脚跟着地,身子不偏不倚,稳稳当当,自然平易舒服,可以久立而不疲。这是立的自然之道。如果脚根不着地而站立,自感奇特有异于人,侥幸一时,却失去了立的自然之道,必不能久立。人行走时,步子大小,随着自己的足力, 一步一步前行,自自然然,不劳不累,虽久行而不怠。这是行走的自然之道。如果不根据自己的足力,迈开很大的步子向前奔跃,自感快速,却脱离了行走的自然之道。必不能久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