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 艮时之中,夜色渐深
“那一刻,乌鸦在外面的棚顶上呱呱乱叫个不停,雨水如道道白线,从无穷中来,落到无穷中去,如万道幻流现于眼前。”
潘海天对这样看似相当有内涵的句子很满意,没有注意到一句话里用了两个“如”字,显得有些不考究。大堂内,尸舞者一直没有从夸父的肩头下来,云灭则悠闲地喝着酒。两人并没有一人占据大堂一角,刻意划出距离,而是若无其事地挨得很近,像是要表达对对方存在的浑不在意,更像是想要互相摸清底细——虽然他们在长达小半个对时的时间里一言不发。
姬承自从看到尸舞者及两具夸父行尸的恐怖景象后就吓得躲回客房,不敢下楼半步。潘海天偶尔抬头,却发现他正在从门缝里向着自己悄悄招手,于是走上楼去。
“大哥,你们这儿是不是总喜欢来这样的怪物啊?”姬承的声音很紧张,“他们看上去都不像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