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改革开放,神州大地有了重见天日的可能。我和她总算找到了回归自己精神家园的归途。然而她因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间下放劳动,身心受到严重摧残,年未满七十,便身患不治之症,于1988年年初与世长辞。从此生死两茫茫,我只能是夜如岁,独自思量:以她的诗人气质和禀赋,本应能成为当代纯粹的一流文学家和诗人,然而没有!为什么?
我比起她来,幸眼明身健,茶甘饭软,尚能在漫长曲折、艰难险阻的归途中,以“人一能之己百之,人十能之己千之”的精神,勤耕至今,盖欲效太史公之著《史记》,遂吾志之思,成一家之言,为来者鉴。曾赋七绝一首以遣兴:
朝朝总是五更雨,夜夜唯闻庭树风。
暂借墨池倾意气,推窗何日见晴空。
红毛衣的影像沉睡在我的心底已数十年,从未同孩子们谈起;只是这次春节两个儿子想游湘中雪峰山的一席话,才让我猛然间如从梦中惊醒,眼帘大开,仿佛回到了60多年前与红毛衣共舞的年代。
两个儿子在听我讲了红毛衣的故事后,开玩笑说:“这次一定要把车开到雪峰山的顶峰,找回那件红毛衣。”啊!永不消逝的红毛衣,我已从你当前的影像中又领略到了你空谷幽兰似的诗意,“明朗的天”终将再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