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70年天津大屠杀,本来被残害的人数要翻四倍,但是一场及时雨及时阻滞了扑向外国人驻地的暴徒。在敌战区受到追杀的外国旅客,一场雨就可以使他们得到最好的保护。一位在中国的外国人曾亲眼目睹,从两英尺高的水枪里喷出的强劲的冷水柱,五分钟之内就能驱散气势汹汹的暴徒。橡皮子弹也没有这样有效,因为人们会停下来捡拾废弹头。然而对于冷水,自汉朝以来每个中国人就像猫那样对其怀着厌恶感。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讲,中国人都将冷水视为致命的祸害。
关于中国钱币这个课题,写一小段话根本不够,起码能写一篇全面的论文,或者一本书。中国货币的混乱和古怪,足以使一代西方民族发疯。当然,西方民族能找到对付这种怪事的良策。在《漠视精确》那一章中,我们提到过,中国人所说的一百钱不是100个,一千钱也不是1000个,而是其他完全不定的数目,只能凭经验知道个大概。在许多地方,一个钱当两个用,二十以上也是这样。因此,在这样的地方,一个听说对方要给他五百钱时,他明白将只能收到250个,甚至更少。当然,不同地方数目也有所不同。中国钱币中,总是混杂小钱或假钱,以至于各行各业的商人之间总不可避免地发生争吵。地方官吏也为钱的贬值烦恼,只好不时地颁布文告加以制止。可是这样做,又给衙门里的污吏创造了对管辖区钱庄加重税收的机会,最终给货币的流通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困难。钱庄一时匮乏,就立即提高物价。一旦现钱被支付殆尽——却没有取得任何效益——回收的是伪币,物价却并不回落。这样,就形成了一种不可抗拒的规律:伪币取代了现钱。货币状况每况愈下,以至于在河南某些地方,人们上市场去,要带两种完全不同的钱,一种是普通的真假混杂的,另一种完全是假钱。有些物品只付给假钱,而那些贵重的物品,就要付两倍的价钱,这是一种特殊的交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