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姜心月拖着已经连轴转了十几个时辰未曾休息的身体,转身欲要离开。
姜杨忽而抬头,出声问道:
"阿姊,你有没有想过,往后若是咱们脱了困,你要嫁一个怎样的郎君?"
转身背对着姜杨的姜心月并没有看到,身后的弟弟眼中,有一瞬间掠过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。
若是她看到了,便会惊愕于自己向来温良耳根子软的幼弟,竟也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。
故而她此刻只是脚步维顿,以为弟弟只是又开始天真了,便随口答道:
"嫁什么郎君,战事还未平,我哪来的心思相看郎君。再说了,我原本亦无嫁人的意思,只求戎马一生,为大庆护国戍边,风雨不改。"
姜杨却像是中了邪似的,不依不饶道:
"那阿姊,若是你嫁给一个郎君,便能护佑城中百姓平安,你可愿嫁?"
姜心月皱眉,转头看向弟弟,未曾正面回答,反倒问道:
"你今日是中了什么邪?净问些无关紧要的废话。有这个功夫,不若去检查检查城门的守卫,免得明日北秦攻来时出了什么岔子,被人乘虚而入。"
姜杨看了长姊许久,终于再度低头,应声道:
"是,阿姊。"
有些恶念,当真只萌芽于一瞬之间。
在那日回城之后,姜杨莫名其妙地,竟半句都未曾透露那日出城被北秦人抓到,北秦狼主对他说的那番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