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民初政坛走马灯似变幻的政局着实让碧城无所适从,后袁世凯妄图复辟封建帝制,碧城自是难谐俗流,看不惯一班趋炎附势之徒的卑鄙行径,她便率性飘然离京南下,奉母隐居上海。
十里洋场的上海,碧城亦是将生活翻转得如鱼得水。
她,涉足商界,从事外贸生意,凭着炫目的背景,良好的人脉,优雅的举止,她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,两三年间便积聚起可观财富,一跃而成为商贾巨富。
这样的碧城,竟从骨子里沿袭出一份上海女子的精明干练来。
都说上海女子自恃极高,这话恐不是虚言,却未必真是趾高气扬,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清绝孤高,而是多少带着些孤芳自赏的情愫。这情愫不是造作矫揉成的,是经由着岁月时光雕琢蔓延开来的,像是吸着日月精华取天地之气幻化成的人精,早已是脱胎换骨般的涅槃。
碧城,更是涅槃中的涅槃。
a 出自吕碧城的诗词《浣溪沙》。这首词是吕碧城用来纪念一段一见钟情的爱情。当年她在公共汽车上遇到一个美少年,双方相互注盼,最终未通姓名。车辆到站,就此别离。 ——编者注上海时期的碧城,是奢华的、物质的。然而,奢靡充裕的物质生活完全不能够让她就此沉溺其中,像是爱因斯坦说过“人们努力追求的庸俗的目标、财产、虚荣、奢侈的生活,我总觉得都是可鄙的”,她的内心也有着这样一个声音在提醒。此番,皆是因为她始终对苍生抱着如森村诚一所言的“幸福越与人共享,它的价值越增加”般的济世关怀,让她对慈善公益事业尤其热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