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澄气得满眼冒火,“那王八蛋连我都要摆一道。”
他去翻手机通讯录,里面长长一串电话号码,有他父亲,有公司同事,有客户,有各式各样的狐朋狗友,可是从头翻到尾,谁是那个能顶着雨雪冒着危险来接他照顾他的人?一个都没有!他悲哀地发现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够想起来的,除了那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肯干的无耻小人周瑞生,就只剩下正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那个人。从另一种意义上也就是说,他现在指望不上任何人。
他当着旬旬的面将手机扔到了床尾,重重躺回了床上,由于低估了木板床的硬度,疼得大叫了一声。
旬旬背对他,在床尾整理烘干的衣服。她以为他睡过去了,或是昏过去了,安静了好一会儿,才听到他在被子里小声说道:“我想上厕所。”
“什么?”旬旬不能确定地回头问道。
“我说……我想撒尿!”他抬高声音,却彻底没了盛气凌人的威风,见旬旬还没动静,不情不愿地半撑起身子,一字一句地说,“请你扶我去上厕所!”
旬旬沉默地从床下拿出一个貌似尿盆的容器。
“什么?”他用那种“你开玩笑吧”的语气表达自己强烈的抗议。
旬旬明确告诉他,“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用过,在你能下床之前,这都是解决那方面问题的唯一途径。”
池澄死死看着她,直到确信这是真的,垂头丧气地说:“你先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