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答应了。
“愿上帝保佑你,赐福给你,先生,再见!”
克莱尔赶着车走了,但是,伊丝刚拐向岔道上的时候,一等到克莱尔从视野里消失,她就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下,倒在路边的土坡上。深夜时分,当她终于跨入母亲家门的时候,她的脸绷得紧紧的,显得极不自然。至于她和克莱尔分手之后,直到回家之前,她是怎样度过了那黑夜中的好几个钟头,谁也不知道。
克莱尔同那个姑娘告别之后,也感到一种椎心泣血的痛苦,双唇不停地颤抖。但是,他不是为伊丝而难过。这天晚上,他差一点点就放弃了去最近一个车站的计划,掉转马头,穿过南威塞克斯的那一道山脊,直奔苔丝的家。是什么阻止了他呢?既不是因为他瞧不起苔丝的本性,也不是因为他猜不透苔丝的感情。
不是这些。而是他觉得,尽管苔丝爱他,像伊丝所证实的那样,但是,那些事实并没有改变。如果当初他是对的,那他现在也还是对的。事情一开始,就有一种动力驱使他采取这种步骤,现在,这一动力依然倾向于让他继续实行这一步骤,这样的话,除非出现比今天下午更为强烈、更为持久的力量,才能使他改变自己的想法。或许他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她的身边。但是,在那天晚上,他坐上火车到了伦敦。五天之后,他又在轮船码头与两个哥哥握手道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