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醉生梦死的父亲一眼,墨寒生心中叹息,摇摇头抬脚往里走去。
轻轻推开里屋的门。
病床上,墨母盖着一张破旧的棉被,半百的年纪头发已然花白了大片,睡梦之中苍老的额上依旧眉头紧锁,十分痛楚。
墨寒生悄悄替娘亲理了理散乱的发梢,掖好被角。
他在床边看着母亲,静静坐了一会儿,随后小声掩上房门,快步走进灶房。
将黄纸包好的药材取出置于温水中浸泡,两刻钟后,开始倒水,生火,煎药。
一小蓬火焰“噌”地升起,在茅草和干柴的助燃下愈烧愈烈,发黑的砂锅底逐渐开始升温。
墨寒生左手抓着一把破蒲扇轻轻闪动,眼眸被炉火映得通红,盯着一面裂了缝的黄泥墙渐渐走神。
身后响起两个鬼鬼祟祟的脚步声,墨大春肥胖的身子倚在门框上,笑眯眯道:“寒生啊,我方便进来吗?”
“不方便。”墨寒生头也没回。
墨大春正跨过门槛的一只脚悬在半空,尴尬愣在原地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“去去去,寒生在煎药呢,别碍事。”一旁的大嫂一把推开了丈夫,笑吟吟道,“寒生啊,今天挣了不少银子吧?”
墨寒生冷冷道:“挣没挣银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?”
这话呛得大嫂气息一滞,墨大春急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,咱们都是一家人,挣了银子自然也是一家人的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