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不多时,陈其美穿着马靴,亲自跑到中国公学这里来。他比之前要憔悴许多,只是镜片后的锋锐之气未减。他见到方三响,难得开口为刘福彪的事道歉。
“革命意志尚不坚定,革命同志尚不纯粹,故而有此一败。”陈其美恨恨道,“无论是商团、帮会、前清官僚,皆逐利之辈,不可相信,下次必要先以思想坚强队伍,才可战胜!”
“下次?”方三响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,“这次就这么结束了?”
陈其美“哼”了一声,把目光换了个方向,没有回答,反而问道:“方医生,你要跟我走吗?”方三响看了眼身旁的姚英子,摇了摇头:“我是红会约定生,必须留在总医院。”
陈其美早猜到,点点头:“我跟你说过,救国如治疴,非止一日之功,亦非止一科一人之力。方医生,你已有觉悟,继续做医生亦是革命之幸。他日再见,希望可以称你一声同志。”说完拍拍他的肩膀,转身离去。
“他讲话怎么怪怪的?”孙希说道,再看向方三响,发现他一脸凝重,似乎预感到了什么。